《繁樱记》
在老福特发的第一篇文章……
cp言柯,不逆不拆
这篇的设定是吉原,其实里面有好多名词用的不严谨,不嫌弃的话,就凑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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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花魁道
朱漆格栏,人群喧嚣,灯火通明。
紫发的女子披着层层锦缎,繁重而华丽的衣饰将那姣好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踩着高高的木屐,琥珀制成的流苏随着步履轻摇。
道旁的艳客低声议论着可能包下花魁的人选,又像是待宰的鸭子般被无形的手抻长了脖子,目不转睛的看向女子,口中夹杂着爱慕和色/欲的词汇。
而作为众人焦点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听到道旁人的议论,施着淡雅脂粉的脸上带着不变的优雅微笑。
天知道那些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恶心的东西。
或许没有人注意到在队伍里默默跟着的少女。她长着一头银白色的发,发上绾着制式的金钗。浓重的妆容遮盖了她真实的面孔,不合身的大红色衣袍让她显的和周围的随从并没有多少区别。
她叫言和,这是她第一次陪教导自己的太夫走这花魁道。
繁琐的花魁步让队伍行进的很慢,漫无目的的看向两边的街道,灯火通明,时不时有几个戴着斗篷的人急匆匆的穿行而过。
那些用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多是真的来办正事。当然,也有害怕被人发现身份而造成不好影响的高官。
办正事啊……
神游中忽然想起粉衣少女在落花中舞蹈时希翼的眼神,忽而又变成苍白染血却笑的开心的面孔。
言和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余光中走过一个用深蓝色斗篷把自己捂得异常严实的人。
是谁?
拿着被打发来的碎银和糖果,言和独自在隔间等着清弦太夫出来。
同屋还有另外一个新造,看上去比言和大了不少。言和怀疑那个新造可能马上就要成为散茶或者格子。
现在那个人正靠着画了白鹤彩绘的墙,手中拿着一杆长长的烟枪,不时将燃尽的烟灰磕进朱红的盒子。烟雾将她夸张的妆容掩的朦胧,劣质香剂和烟草混合成为强烈的刺鼻味道,摧残着言和的神经。
言和往格栏的边上靠了靠,她不喜欢烟味。即使在吉原待了这么久,她还是闻不惯那让人沉醉的味道。
格栏外就是吉原的围墙。围墙不高,但是不会有人能从这里出去。言和的神色暗淡了些。墙外的树在月光的映照下,留下一片张牙舞爪的阴影。
干枯的树枝在早春仍寒的风中瑟瑟发抖,夜空中银灰色的云间透着月亮微弱的光。
有事者来打招呼叫走了那个正在抽烟的新造。言和看着漆黑的,带着云彩纹理的夜空只觉得那一切——新造的低声咒骂,侍者恭敬地赔礼声,都离自己很远很远。
就像是……
冰蓝的瞳孔在不自觉中猛然收缩。
“请问,您是清弦大夫手下的新造吗?”
“啊,是的。”下意识的摸上怀里的短刀,金属冰凉的触感让她重新冷静下来。
“那么,麻烦您跟我来。”侍者恭敬地拉开推拉门。
言和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恭敬地鞠躬道谢。对方显然被惊到,连忙摆手,语无伦次的说着抱歉的话,脸上也出现了一层淡红。
走过一段相当长的木质回廊,终于到达了地点。那个侍者在看门之前红着脸极为小声的说,“那个,请小心些,好像有人要害您……”
害我啊…果然,树大招风这句话还真的不假。毕竟她是下届花魁的人选,今年又未满17岁,没有招待过客人。毁了她可比毀当今正红的清弦太夫容易多了。
“谢谢您的关照,我会小心的。”面上依旧是那副不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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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硝烟,房屋在燃烧后的倒塌声中夹杂着人们无力的呐喊和小孩子凄厉的哭声。天空压着沉沉的乌云,四处可见的鲜血浸入原本是建筑物的木料中,喊杀声和铁器碰撞的声音却仍然没有停止。
大约七八岁的幼童藏在死寂的地窖里,身上的衣服虽然脏兮兮的,但衣料却都是上好的绸缎。精致的刺绣用的是纯银的丝线,云纹绕过双肩和袖口,盘绕出皎洁的弯月。
她有着同样银白的发,浅蓝色的双眼里似乎是极寒所成的冰裂。皮肤白皙的能看见青色的血管。仿佛是个动一下就会碎掉的瓷娃娃。
言氏,曾经称霸一方的武家,总归也逃避不了衰败消亡的命运。
作为次子的言和很明白这点。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实际上,作为位高权重之家的孩子,言和明白的比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多的多。
她——曾经希望自己是男儿身,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帮助兄长扛起重担。
而现在这个重担是想扛也不会再出现了。兄长就安静地躺在她的旁边,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两天?三天?她就这么在黑暗中静静的坐着,直到喊杀声终于消失。
她从地上爬起来,扶着湿滑的泥土费力的走到兄长身边,抽出了他腰间的短刀。
镶着深红宝石的银色缠丝刀鞘,抽出后的利刃镜子般反射出平静的冰蓝。
“谢谢。”她站直身体,郑重的向已经死去的人鞠躬,却因为虚弱险些摔倒。
下一步,就是怎么活下去的问题了呢…… 她,
还不想死——
言和神志不清的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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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抬起来。”有人这么命令着
言和觉得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人拽住了,扯的头皮生疼。与生俱来的高傲不允许她这么做,但已经饿的实在没力气的她还是很顺从的抬起了头。
“真是个美人胚子,没想到在这荒山野岭也能让我捡到这好东西。”
她感觉有一团光在眼前跳动了几下。有人说着什么话,噪音尖细的剌耳,但是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龙牙,把这个小东西带回去……”
那个人似乎是絮叨了许久,冰冷的感觉又像海水一样从四肢浸上来,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呼吸已经渐渐微弱。
“她好像快没有呼吸了。”有个低沉的男声这么说着。
——我快死了?
——好冷……
野狼的嚎叫传了过来,似乎很近,在安静的雪原上显的异常清晰。
——狼,野外有狼……
那人用她尖细的嗓子叫了起来,又被低沉的男声打断。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盖下来,整个把她裹在里面,身体腾空,似乎被人抱了起来。
——有人…刀…
来不及细想,黑暗就像潮水一样席卷而上,彻底淹没了她。
再睁眼,已经不是那片似是无边无际的雪原。俗不可耐的大红是这个房间的主色调,各种香剂混合而浓重的味道让她皱紧了眉头。
——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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